许如冰忍不住坏笑,季青城这种天生的少爷命哪里住过这种脏乱差的房间。 这也不能怪她,谁让季青城最近总是这样粘着她,生病喝醉了都要逼着她来照顾。 她是来援非的,又不是换了个国家来伺候季青城的! 这一次,她保证要让季青城吃一堑长一智,不敢再在非洲缠着她! 看着穿高定西装的季青城横七竖八躺在包浆了的臭被子上
工作人员确认许如冰的护照后,立刻一脸惊讶地盯着她说:
“原来你就是如冰?这位先生昏迷时一直在叫你的名字。”
“太好了!你一定是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!”工作人员放心地把季青城交给许如冰。
看着长椅上狼狈的季青城,许如冰只觉得头疼。
她可不觉得自己是季青城的爱人。
15
“如冰!”
回到基地后,许如冰给季青城喂下退烧药,他的情况慢慢好转。
在许如冰给他挂水时,他虚弱地睁开眼,握住了许如冰的手腕。
许如冰无奈,她很想让其他人来照顾季青城,可是别人喂的药他都不喝。
老队长只能让她牺牲小我,成就一千万捐款。
许如冰咬牙将季青城的手指掰开,好在他现在很虚弱,根本不是她的对手,许如冰用床单将他紧紧裹住动弹不得。
季青城立刻抗议偏过头不吃药。
“堂堂季总,也要耍赖吗?”
许如冰无可奈何,只好把药往旁边一扔。
“爱喝不喝!”
反正他现在挂上了吊瓶,也不会死。
没想到她不喂了,季青城却急了。
在确定许如冰一口都不喂了以后,他自己撑着胳膊起来干了大半碗冲剂。
后续几天季青城一直很配合治疗,所以好得很快。
老队长终于张罗了一个简陋的慈善捐献仪式,季青城终于在仪式上签约落实了捐款。
“我们医疗队有了这比款项,能在当地增设好几个项目和设备了。”
老队长老泪纵横,让各位队员依次和季青城握手表示感谢。
轮到许如冰时,她和其他队员一样,彬彬有礼地冲季青城伸出右手。
季青城炽热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两秒,最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点到为止地与她轻轻握了握指尖。
以前那个满眼都是他的许如冰,不见了。
即使医疗队条件艰苦,但面对季青城这种出手就是五十万的捐助人,队里也特别安排了感谢宴。
饭桌上,不知道季青城哪根筋搭错了,每个人敬酒都来者不拒。
许如冰见他一口一杯,忍不住直皱眉。
明明季青城以前是最讨厌酒桌文化的。
他年少有为,公司创立之初就踩着封口成了业界黑马,在各种各样的饭局上,也从来不会有人不知好歹地劝他喝酒。
平时他收藏那些中外名酒也从来都只是浅尝辄止。
许如冰与他结婚四年,除了林樱结婚那天,许如冰还从来没见过季青城如此放纵买醉的样子。
答谢宴结束,季青城已经醉成一滩烂泥。
送他回酒店的任务又落到了许如冰身上——因为他喝醉了以后又耍赖不让别人碰。
“季青城!你是不是故意的!?”
许如冰搀扶着季青城,眼睛一转,并没有带季青城去定好的酒店。
她一转身,到了附近的贫民聚集地,扶着季青城站到一家小旅馆门口。
季青城腰细腿长,即便是喝醉了,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也是高贵的,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。
旅馆老板娘是从华国过来做生意的,看见他们以后立刻迎上来。
“多少钱一晚?”
老板娘伸出几根手指,换算成人民币大概不到十块。
许如冰大手一挥:“开一晚。”
见老板娘的眼神粘在了季青城脸上,许如冰玩心大气,对老板娘说:“这男人帅吧?”
老板娘的眼睛瞬间亮起来:“这长相,很贵吧?”
许如冰摇摇头:“便宜得很,比房钱还便宜。”
老板娘立马跃跃欲试:“我能加他的联系方式吗?”
“明早我让他来退房,到时候你亲自问他吧!”
许如冰冲老板娘眨眨眼睛后,就在老板娘憧憬的目光中带着季青城上了楼。
小旅馆的床单一掀开就传出一股浓浓的霉味。
许如冰捏着鼻子把季青城扔上床。
他好看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。
许如冰忍不住坏笑,季青城这种天生的少爷命哪里住过这种脏乱差的房间。
这也不能怪她,谁让季青城最近总是这样粘着她,生病喝醉了都要逼着她来照顾。
她是来援非的,又不是换了个国家来伺候季青城的!
这一次,她保证要让季青城吃一堑长一智,不敢再在非洲缠着她!
看着穿高定西装的季青城横七竖八躺在包浆了的臭被子上,许如冰很是满意地拍了拍手打算离开。
没想到她刚一转身,手腕就被牢牢抓住了。
“如冰,不要走......不要离开我......”
16
许如冰一回头,就撞上了季青城炽热的视线。
他醉酒的眼眸虚虚睁着,眼白处都是猩红的血丝,昏黄的白炽灯泡下,他眼眶中似乎还有点点泪光。
许如冰扪心自问,这样高贵的季青城露出这种可怜的模样,的确是能融化女人的心。
但可惜,她的一颗心,早在出国前就已经死了。
季青城眼神里的伤痛再多,也不及她当初受过的十分之一。
那天她一个人躺在马路上感觉自己的孩子变成血水流出,那种痛苦,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许如冰很清楚,季青城现在对她死缠烂打也不过是暂时的愧疚而已。
他们结婚四年,如果他真的爱她,又怎么会有林樱回国后那些事的发生......
许如冰冷下眸子,用力想从季青城手里抽回手腕。
可是喝醉了的季青城不知道为什么,抓得比受惊了的螃蟹都牢。
他死死拽着许如冰,就像是怕她一抽开就会消失不见......
“季青城!你松开!”
许如冰的手腕被捏得泛白,她看着床头的水壶,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把季青城打晕,辛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。
“许医生。”
有了辛晨的帮忙,许如冰得以抽身。
“不好意思许医生,这边不太安全,我怕你出事就跟过来了......”
辛晨小心翼翼地跟许如冰解释。
“没事,现在人也安顿好了,我们走吧......”
许如冰看了一眼季青城,转身就要走。
季青城央求的声音却又传来:“如冰,我难受,你留下来好不好?”
“季先生,请你自重!你现在和许医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!”辛晨将许如冰挡在自己身后。
他的年纪比许如冰都小几岁,但眉眼里的成熟在此刻却不输季青城。
辛晨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季青城,一字一句道:
“季先生,你觉得难受就一定要许医生陪着你吗?那如冰当时大出血命悬一线的时候,你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又在哪里呢?你有陪着她吗?”
辛晨的质问结束,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室沉默,只有季青城悬在床边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“别再自我感动了,季先生。”
辛辰说完,拉起许如冰的手走出了房间。
到了楼下,辛辰才软下语气:
“许医生,你不会怪我多事吧?”
许如冰摇摇头,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。
有些话从别人口里说出来,可能季青城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