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的手,从她身上穿了过去,我又忘了,我只是一个魂魄。这一刻,我恨极了自己,为什么那场仗会输?就在这时,一辆马车缓缓驶近,护在车旁的侍卫喝道:“闹什么!还不给丞相大人让路!”众人齐齐让开,我娘听见丞相两个字,抬脚就朝马车走。...
“吴繁霜,你们吴家人可真是不要脸,三年了,任凭军中兄弟如何欺辱你,你都好像没事人一样,这三年你手下有一人听你的吗?真是不知廉耻!”
我看见吴繁霜握紧长枪,冷冷看他:“只要我吴家一日未亡,我便还是副将。”
闻言,拥在陈博荣周围的人脸色一变。
有人走过去,重重推着她的肩膀。
“臭娘们,你装什么,真以为你还是那个将军府的大姑娘?”
“你们吴家人名声臭嘴又硬,谁不知道你们家出了个叛国贼!”
他们嘴脸凶恶,用肩膀撞着吴繁霜,嘴里一直不干不净。
吴繁霜捏着长枪的手更紧,死死抿着唇,极力压抑。
军中有令,不得私下斗殴,违者逐出军营永不录用。
陈博荣冷笑着上前,抬脚碾在吴繁霜脚背上。
他笑得夸张:“哎呀,不小心踩到你了,不过你们吴家被人踩了那么久,也不差这一下!”
四周都是哄笑声,我气的眼眶赤红,抬腿就朝陈博荣踢去。
可比我更快的,是吴繁霜手中长枪。
枪如寒星破空,直直刺向陈博荣喉间,又骤然停在离肌肤半寸之地。
她看着陈博荣惊骇的神情,一字一顿。
“大梁十七年,吴婧白十五岁,能独力将敌军斩于马下,一举定胜负!”
“大梁十九年,她十七岁,以五万对战十万敌军,生擒南疆皇室,收复南疆!”
“大梁二十二年,她点兵十万,再度奔赴战场!此去无归,年方二十!”
“陈博荣,你为将十年,可有一桩事,能比得上她?”空旷的校场寂静一片,好像远处的操练声都小了许多。
吴繁霜凌烈的目光扫过众人。
“无论吴婧白是否叛国,她曾为大梁洒下的鲜血,不容抹杀!更不容你们耻笑!”
可下一刻,有人狠狠出声。
“一个女人怎能做出如此功绩,怕是跟真正的功臣睡了,才有如此盛名!”
我浑身血液寸寸凝结,还没待我反应过来,吴繁霜怒喝一声:“闭嘴!”
我看见吴繁霜丢开长枪,赤手空拳的冲了上去。
可她身手再好,也终究寡不敌众。
我看着那些人疯了一样殴打她,拳拳到肉。
我拼命的拦住那些人的拳脚。
“住手!你们这群疯子!”
“我吴婧白没有叛国!没有!”
我眼前一片血红,可我除了一遍遍的嘶吼,什么都做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