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婆站在一旁,还在不甘心地跟护卫撺掇着,“大人,你瞅瞅这三人的身段儿,都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主,给管事大人献上去,管事大人定会激动,到时候一高兴,咱们都有好处,何苦要放了她们呢!”她就像好心的邻居大娘在跟人拉着家常一般,“你们想啊,跟了管事和护卫,吃香的喝辣的,哪儿用得着受这些罪。把他们伺候好了,还能给你们的父兄、男人说两句好话,让他们吃两顿饱饭,他们不仅不会怪你们,还会感激你们...
她就像好心的邻居大娘在跟人拉着家常一般,“你们想啊,跟了管事和护卫,吃香的喝辣的,哪儿用得着受这些罪。把他们伺候好了,还能给你们的父兄、男人说两句好话,让他们吃两顿饱饭,他们不仅不会怪你们,还会感激你们,恨不得自己也长了那玩意儿,能换得几顿好吃好喝呢。”
这样的话,让眼前的两位女子如坠冰窟,面色惨白,浑身颤抖,眼神中流露出纯粹而彻底的恐惧。
而地上,悠悠醒转的妇人听了一半,脑袋一歪,又晕了过去。
这并非是死局,因为死,对此刻的她们来说,都是一件奢望。
一旁的其余女人们也流露出感同身受的怜悯。
她们和大多数人一样,明明自己也很惨,却偏偏瞧不得人间疾苦。
可是,她们也没办法。
进了这劳工营,一切的财富、地位都成了云烟消散,剩下的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身躯。
但比起曾经被凌辱糟蹋的,以及眼前这三位即将被凌辱糟蹋的,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幸运。
“可惜了,藏了这么久还是没藏住。”
“挺好的三个人,这下子就要没了。”
“哎,管好自己吧,争取活着出去。”
“都到了这儿了,早死晚死都一样,我倒宁愿清清白白去死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!”
就在这时,外面远远走来一个护卫,朝着刘婆招了招手。
刘婆连忙让旁边的监工帮忙将夏家这三个女人绑了,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。
“婶婶!我不要!我不要去被人糟蹋。”
夏景昀的母亲长叹一声,心里默默道:夫君、高阳,永别了。
她已经打定主意,寻机自尽,决不能被人糟蹋!
片刻之后,刘婆走了进来,三个女人登时身子颤抖了起来,就像是等待刽子手落下大刀的死刑犯。
“夏张氏、夏李氏、夏宁真!你们可以走了!”
“我不要!我就要在这儿!你敢让我走我就死给你看!”
一意赴死的夏景昀堂妹夏宁真慨然站起,一脸决然。
没想到刘婆却是一脸喝了金汁的样子,“我说你们可以走了!离开这劳工营了!自由了!”
三个女人愕然呆立。
刚才还在装晕的伯母也腾地站了起来。
离开劳工营?
自由了?
夏家三女站在劳工营的空地上,背后是无数双炽热羡慕的眼睛,身前是一脸遗憾又无可奈何的监工刘婆,三人的脸上,没有欣喜若狂,只有茫然无措。
就在刚才还处在要被凌辱糟蹋,想死都难,比死更惨的绝境中,一转眼便又到了可以离开的天堂。
这人生的大起大落,给三人都震麻了。
过了一阵,她们才反应过来。
夏宁真颤抖着开口,“娘、婶婶,她说的是真的吗?我们真的可以出去了?”
夏景昀的母亲夏李氏也从绝望中回过神来,“许是没错,若是要做别的,何需这般诓骗我们。”
先前被糟蹋的那些女子直接就被带走了,根本没有这些事情。
夏张氏,也就是夏景昀的伯母,依旧在如梦似幻的恍惚中,“不管了,不管了,不被人糟蹋,不用再挨饿受累,怎么都是好的啊!”
“是啊,怎么都是好的。”
这时候三个女人才抱在一起,开心地又哭又笑。
劳工营的风,终于带来了些自由的味道。
刘婆站在一旁,还在不甘心地跟护卫撺掇着,“大人,你瞅瞅这三人的身段儿,都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主,给管事大人献上去,管事大人定会激动,到时候一高兴,咱们都有好处,何苦要放了她们呢!”
护卫一巴掌呼过去,“让你做事你就做,哪儿那么多废话!上头的命令,容得着我们在这儿说三道四吗?”
他娘的,还管事大人定会开心。
他整个人都快硬了。
刘婆捂着脸,瞬间不敢吭声了。
护卫甩了甩手,看着夏家三女,“你们三个,跟我走吧!你们家里的人在外面等着。”
朝营外走去的路上,武人家庭出身的夏张氏壮起胆子小声问道:“敢问大人,为何要放我们走呢?”
护卫淡淡道:“你们家中有人立了功,县尊大人便赏你们一家免了劳役。”
立了功?
三人对视一眼,夏张氏立刻道:“一定是我家定远!也就是他身强力壮,才能立下如此大功,救下我们的性命。不枉费我这么多年,辛苦培养,我的好儿子!”
她抚着胸脯,一脸欣慰,扭头看着女儿,“一定要记得这份活命的恩典,好好报答你兄长的恩情。”
看似说给女儿,实则是说给自己那个弟妹听的。
所谓穷文富武,以前夏景昀这一家确实比不得夏云飞家富裕,再加上小家碧玉的夏李氏也比不得武人家庭出身的夏张氏张扬利索,一贯性子柔弱些,闻言便虚弱地笑了笑,“嫂子放心。”
倒是女儿夏宁真这些日子共患难之下,勇敢反抗起母亲言语的错漏,“娘,你怎么能这么说呢,万一是堂兄呢?”
夏张氏摇头道:“不是为娘乱说,不同情形需要不同本事,就像你我在这儿多亏了你婶婶看顾一样,你堂兄一个文弱读书人,还能活命就不错了,指着他能立功救命,你觉得可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