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窈眉里之后，秦蒹清一怒之下将整个书房砸了个遍。可这样也没能熄灭他的怒火。

整个东厂上下人人自危。抓到的犯人全都一一审讯，秦蒹清的手段比东厂里最严厉的审讯官还要狠毒。

将犯人审讯结束都已经是深夜。

秦蒹清回到自己的寝殿，好似每一个角落里充斥着苏窈眉的香味，他又想起了她身上疤痕。

她和无数的流寇玩过！

秦蒹清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狠狠地堵着，好似喘不过气来。

自三年前他投靠端王成立东厂之后，便一心投在仕途上。几乎每一天都要熬到深夜，在极度疲倦中入睡。这三年来他没有一天会想过她。

可今天她的出现将他平静的生活彻底给打乱了。

满脑子想的都是三年前，她在大理寺说过的话。

“两不相欠。”

既然两步相欠了，她为什么还要回来找他？还要回来问他要钱。

她就是故意的！她是想让他知道这三年来她在北漠过得有多惨，在那个地方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。就算她从北漠回来也沦落到要开卖身才能生活。

而这一切都是他害的！

她甚至还让他介绍达官贵人，让她亲手把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。

秦蒹清折断了手中的紫竹笔杆我，抓起挂在架子上的狐皮大氅从书房里出来。

一旁的小太监立刻跟在秦蒹清身后，“千岁爷，安定侯府的小侯爷和您约在百花楼。”

“不去了。”

秦蒹清对于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碎布，是苏窈眉碎掉的衣服。

“去给本公查清楚，派探子去查苏窈眉现在在什么地方。”

秦蒹清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的画面。他仿佛看到这个女人没有地方住索性住在青楼里。

在青楼里，她穿着露骨的衣服，穿梭在不同的男人之间。甚至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面，任凭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抚摸。

任何一个给她钱的男人都可以将她带到房间里，然后让她摆放处各色妖娆的姿势。

秦蒹清的喉咙变得干涩，眼神冰冷，“立刻去查。”

东厂密探往日里只会调查六部的机要，还是头一次天地玄黄四大密探同时出动，竟姿势为了调查一个女人。

天色渐亮，天字一号密探回来，“回禀厂公，调查不到公主的消息。她从北漠回来之后的行踪非常神秘，城中所有的客栈酒肆全都追查了一遍都没有公主的踪迹。”

秦蒹清脸色更加难看，“她既然回了京都就不可能没有住的地方。”

三年前端王上位后褫夺了苏窈眉的封号查封了她京都所有的宅子。

她如果不住客栈的话根本没有地方可去。难不成她住在某个男人的家里？

秦蒹清根本冷静不下来，“继续去查，别虚调查到她在什么地方。”

话音刚落就见小太监急匆匆禀报，“厂公，公主来了。”

只见一袭紫色长裙的苏窈眉从外面款款进来，眉间带着一丝慵懒的魅色。

秦蒹清为了追查她的踪迹一整夜没有睡，她倒完全跟一个没事人似的。

“昨天夜里，我去城西的赌馆赌了一夜。千岁爷给的银票都输光了。能不能再给一些？”

秦蒹清握紧了手中的折子，苏窈眉在东宫时最厌恶的便是皇室宗亲那些好逸恶劳之徒，更不会沾染赌博。

她在北漠究竟学了些什么肮脏的东西？

“北漠那些地方什么都没有。有时候就跟那些流寇小赌几把赢了就能好几天不用挨饿。久而久之就养成习惯了。昨天去赌坊本来想赢点小钱，谁知道都输光还到欠了几笔。千岁爷能不能再给一点。”

秦蒹清的脸色覆盖上了一层寒霜。她在北漠的时候赢了就可以好几天不用挨饿，那输了呢？

“你和那些流寇打赌，你输了之后会怎么样？”

“输了啊？”苏窈眉拉长了尾音，薄唇勾起一抹笑容，“输了的话，当然是人家让我做什么，我就做什么了。我要钱没钱，可不就只剩下一个人了。”

苏窈眉自然不会以为秦蒹清是在关心她，他追问到底不过是为了看她的笑话而已。

看到她在北漠里过得那么惨，他应该很得意不是吗？

“苏窈眉立刻滚出去！你要死就死远一点，别再让我看到你！”

秦蒹清只觉得心脏被那无形的网子罩住越来越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