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向镜中自己，眼角的细纹好像更加深了。

她再次拿起粉扑仔细的遮盖，然而厚厚的粉上去，一切依旧，就像一些她拼命想掩盖的真相。

她的手停在半空，视线落在自己的眼睛上，里面剩下的只有无神和空洞。

……

一夜未眠。

陆言欢很早就把行李收拾好，等在门口。

顾淮安穿着一身休闲装迟迟下楼，走至她身边：“走吧。”

陆言欢却不急不慢：“你忘了给我早安吻。”

顾淮安脚下一顿，他已经一年没有碰过陆言欢，更别说亲吻。

下意识要拒绝。

陆言欢却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臂：“你说过这个月会对我言听计从。”

说完，她踮起脚尖，颤抖着朝着顾淮安靠去。

顾淮安剑眉微簇，强忍不耐，低头一个吻从陆言欢唇上轻轻覆过，随即立马抽离往外走。

上车后，顾淮安开车前往十二年前，两人度蜜月之地。

陆言欢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，自言自语。

“我还记得刚结婚那年，我们都没什么钱，但你说仪式不能少，怎么也要抽空和我度一次蜜月……那时候虽然是穷游，但我觉得好幸福……”

顾淮安早就听腻了这些话，但想到昨晚的口头协议，没有说话。

这时，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。

顾淮安拿过手机，余光瞟到上面的备注，看了陆言欢一眼：“是公事。”

随后戴上耳机接通电话。

下一秒，电话那边的声音通过车载蓝牙清晰的传到陆言欢耳中。

“淮安，我好想你。”

车内顿时一派寂静。

顾淮安忙挂断电话。

他看向陆言欢，本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控诉自己。

然而却见她平静地点了一根烟，抽了一口，随后问：“她知道你有老婆吗？”

顾淮安微微蹙眉，淡声回：“她没想破坏我们的家庭。”

陆言欢听到这话，心里觉得好笑，没想破坏，却已破坏。

她掐灭了烟，抬头看了眼后视镜，却发现自己眼眶不知什么时候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