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问出来了。

玄澈看着观南，这个从那天在司瑶坟前，他便想要问出口的话，还是问了出来。

他看着观南眼中的惊诧，眼中闪过一抹光。

他期待的看着观南，只要他说不是，那他就可以将他带回未央宫，哪怕以命相逼。

可是没有。

观南只是沉默，就连那一丝惊诧都没有了，淹没在一片沉寂之中。

玄澈失望了，更多是心底涌上的憋闷。

他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，观南才会对司瑶有如此深的爱。

明明他死前，观南还同他说，司瑶配不上他的！

未央宫和澜姝匆匆一见，其实他知道的不多。

澜姝只同他说了一些大概，也就是在他死后，观南怀疑他的死，是司瑶的责任。

所以他顶替了他的身份，谋划一年后，娶了司瑶，成婚两年，司瑶知道了真相，自杀了。

仅此而已。

他知道的，只有因果。

玄澈看着站在门前，丝毫没有再放他进门意思的观南，眸色深切。

“哥——”

玄澈的呼唤观南听在耳中，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波荡。

他的心已经死了，死在了司瑶的坟前，也死在了玄澈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瞬。

“回去吧……”

这是观南留给玄澈唯一的话，紧接着，便是消失的身形，关上的大门。

皑皑白雪落满肩头，玄澈像是不觉冷一般，只是看着紧闭的房门。

他在赌，赌观南会放他进去，赌观南不会因为司瑶的死而记恨上他。

可是这场局，注定没有输赢……

观南昏倒了。

没有任何预兆，玄澈甚至还在想观南能坚持到什么时候，但是没想到先放弃的是他。

因为屋子里传来的那一声闷响，足以让他心惊肉跳。

他顾不上刚才打的所有主意，直接冲进了门。

看着倒在地上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的观南，玄澈慌了。

他手忙脚乱的将人抬到了床上，可是他一向不善医术，如今瞧着昏倒的观南，一时间除却传送妖力之外，竟是不知该如何做。

而龙族皆灭，比邻而居的凤鸟一族也是不善医术的主儿。

情急之下，玄澈顾不得观南醒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，直接一个传音术送去了妖族，通知了澜姝，然后抱起观南瞬移回来未央宫。

未央宫。

接到玄澈消息的澜姝很是震惊，毕竟玄澈去的时候，她就清楚他没有办法将观南带回来。

可是她却没想到，他做到了。

即使回来的是昏迷着的观南。

“妖医，妖帝怎么样了？”澜姝看着从急诊室中走出来的妖医，忙声问道。

“澜姝姑娘不必担心，妖皇大人只是经常休息不好，引发的妖力紊乱，只要好好休息，将妖气顺行过来养足精神就没事了。”

澜姝闻言松了一口气，目送着妖医离去。

她透过病房门上的窗，看着躺在那里，脸色灰败的观南，心中叹了口气。

转回身，澜姝看向玄澈，却发现，不知道何时，他已经坐在长椅上，背靠着墙睡了过去。

玄澈，这个三年前被司瑶挂在嘴上念叨了无数次的男人回来了。

可是那个喜欢他的女子不见了。

想到这儿，澜姝心中涌上一抹酸涩。

可转瞬便化作了抹自嘲。

她有什么资格怀念呢？

在将玄澈埋骨之处告知司瑶的时候，她不就早就知道了司瑶会做什么么？

“我哥怎么样？”

玄澈的声音陡然响起，将澜姝从记忆中拉回神。

她看着神情疲惫，但难掩其中担忧的玄澈，安抚的笑了笑道：“放心吧，妖医说，观南只是妖力紊乱，睡醒了就好了。”

玄澈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，他还以为观南是不是像他当年那般。

不过关心则乱，如今静下心来一想，在龙族住了半个月，观南确实不曾好好睡过，妖力紊乱是在意料之内的事。

“澜姝，我想知道我哥和司瑶之间，都发生了什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