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很熟悉，好像是程岁谦的大学室友林升杨。

姜迟梨想着，就听见程岁谦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紧接着，林升杨的声音又响起来：“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啊？”

为什么？

姜迟梨想到自己之前找程岁谦想解释六年前的误会时，他那不以为意的态度。

她深吸了口气，压下苦涩，也想清楚了些事。

不管之后如何，还是再找个机会把一切说明白。

有了决定，姜迟梨觉得心里积压的情绪都消解了不少。

她抬手准备敲门。

却听见林升杨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再说，当年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？”

姜迟梨的心里像被投了一颗巨石，砸得她胸口生疼。

她原以为自己和程岁谦之间是因为误会才闹僵到这种地步，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。

姜迟梨看着眼前紧闭的门，抬起发麻的手，一把推开了门——办公室里两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。

姜迟梨极力稳住情绪，和程岁谦对视着。

林升杨察觉到气氛诡异，干笑两声，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。

“砰。”

门一关，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。

姜迟梨捏着文件的手指都泛白：“当年的事，你早就知道了？”

程岁谦却淡淡岔开话题：“找我什么事？”

又是这样，对那些过闭口不言。

以前，姜迟梨开解自己都是误会，程岁谦什么都不知道，恨自己不愿提很正常。

可现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……

姜迟梨胸口急促起伏。

直到手里文件夹尖锐的角戳破皮肤，她吃痛回神。

过去无法更改。

因果循环，这是自己该受着的。

以后……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。

姜迟梨垂眸藏起那些苦楚与茫然，将手术方案摆到他面前。

再开口时，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：“我有个手术需要你帮忙。”

程岁谦翻开，长指在一处轻轻点了点：“腹腔镜手术，你自己也能做。”

姜迟梨语气诚恳：“患者年事已高，还有其他基础疾病，加上你，成功率会更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