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4年,东江军区医院。深夜,大雨滂沱。顾栀夏换上防护服,刚从更衣室里出来,几个穿着迷彩服的战士抬着一个满身血的陆川墨冒雨冲进来。“顾医生!快救人!”她神色一紧,立刻朝护士疾声喊:“去叫麻醉师,准备手术!”1984年,东江军区医院。深夜,大雨滂沱。顾栀夏换上防护服,刚从更衣室里出来,几个穿着迷彩服的战士抬着一个满身血的陆川墨冒雨冲进来。“顾医生!快救人!”她神色一紧,立刻朝护士疾声喊:“去叫麻醉师,准备手...
1984年,东江军区医院。
深夜,大雨滂沱。
顾栀夏换上防护服,刚从更衣室里出来,几个穿着迷彩服的战士抬着一个满身血的陆川墨冒雨冲进来。
“顾医生!快救人!”
她神色一紧,立刻朝护士疾声喊:“去叫麻醉师,准备手术!”
经过一个小时紧张的手术,顾栀夏小心地取出陆川墨肩胛骨里的子弹。
看着男人硬朗英俊却苍白的脸,顾栀夏疲惫地松了口气。
但这种疲惫并不是因为手术,而是因为她刚重生。
她没想到自己死后回到了跟陆川墨结婚的第三个月……
而外头等待的战士个个红着眼,焦躁地来回踱着步。
见顾栀夏出来,一个脸上带着血的战士走上去,满眼歉意:“嫂子对不起,营长是为了救我才中弹的……”
顾栀夏拍拍他的肩,安慰道:“他没事了,你不用太自责,赶紧去处理伤口吧,你们营长一定希望大家都好好的。”
目送战士们离开,她换下手术服,收拾好情绪才去了病房。
一进去,便见陆川墨醒了。
他转眸看来,霎时四目相对,上辈子的记忆像海浪在顾栀夏脑子里翻涌。
她口袋里的手缓缓收紧,像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呼唤:“……哥。”
他是她丈夫,也是顾家养了二十年的养兄。
上辈子陆川墨父母牺牲,年幼的他被顾家收养,成了她的哥哥。
在她没逼他和自己结婚之前,他对她很好,温柔体贴,但凡她这个妹妹想要的,他都会想办法帮她得到……
可婚后,他就像变了个人,疏离冷漠。
他再也没有跟她笑过一次。
如今重来……
顾栀夏压下眼底求而不得,望向男人冷漠的脸——
既然他不爱,既然他只愿意做她哥哥,那这辈子……她成全他。
攥紧的手陡然一松,上前替他掖好被子:“你的伤起码要养三个月,这段时间就暂缓训练,免得落下后遗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
陆川墨声音沉哑,看起来不太耐烦。
顾栀夏僵硬收回手。
还不等她寒暄下一句,男人已经赶人:“我累了,你出去吧。”
顾栀夏眼眶微涩。
见陆川墨已经阖上眼,她只好转身离开。
刚回到办公室,窗外一道响雷震的她心一颤。
一起值班的同事看着窗外的暴雨,啧声感叹:“这雨都下好几天了,听说好多地方都出现了泥石流,说不准过些时候,咱们就要去救灾了。”
顾栀夏眸色一滞。
上辈子她就是追着陆川墨去了灾区,在救灾的时候不幸牺牲,死之前,还收到了陆川墨的离婚申请报告……
她好像一步错,步步错。
揉了揉酸涩的双眼,顾栀夏打起精神去查房。
一夜忙碌,暂且忘记了心底的空洞。
第二天一早,她带了早餐抵达陆川墨的病房,就算作为妹妹,给哥哥带早餐应该也不过分吧?
可正要推门进去,屋内却传出一道带着哭腔女声。
“川墨,你为报答顾家的养育之恩,进了自己不喜欢的军营,几次差点丢了命,甚至还被逼着娶了根本不爱的顾栀夏,你的命太苦了……”
顾栀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。
这个声音……是沈梦妍!
陆川墨真正心爱之人。
怔愣间,又听沈梦妍哽咽开口:“为你自己,也为我们想想,跟顾栀夏离了吧。”
顾栀夏下意识握紧早餐袋子,屏住呼吸,而下一秒,陆川墨的冷漠如重锤般砸出——
“会离的,还不是时候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