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书点了点头：“也没确定说解约，但是一直拖着不签合同，都说没空，再等等。”

南栀暖抿了抿唇：“我知道了，你先出去吧。”

秘书退离后，南栀暖翻看过每一个未签订的合同，最后给其中一个美妆公司的负责人毕节轩打去了电话。

这个人不只是合作商，还是她的大学同学，两人关系一直不错。

很快，电话通了。

南栀暖语气故作轻松：“毕总，很久没见了，什么时候出来吃个饭?”

毕节轩却没应：“栀暖，饭就不吃了吧，我知道你打电话来是为了合同。”

南栀暖也不再委婉：“所以，为什么?”

“比起晴荟，汎海让的盈利点数更高，其他家也是一样。”

南栀暖愣了下，第一次大脑有些转不过来：“抱歉，我没太听懂。”

毕节轩叹了口气：“汤祁贺放了话，他要晴荟一个月内，破产倒闭。”

几乎是一息间，晴荟所有的合作商全部终止了合约。

晴荟资金链断裂，股市一片飘绿，股东们怨声载道。

南栀暖从最大合作商那儿铩羽而归，刚进南家，就迎上南父询问的目光。

她摇了摇头，强压着疲惫解释：“汎海在京都一手遮天，没人敢违背汤祁贺的话。”

闻言，南父沉默了会儿，看向南栀暖的眼里带着责怪。“你究竟怎么得罪他了?”

南栀暖眼睫一颤，满心苦涩。

她没得罪汤祁贺，他现在针对晴荟，不过是在为了哄许珞西开心。

就像那天他毫不在乎的揭破两人之间那层遮羞布，让她当众难堪。

越想，南栀暖心脏就像被蚂蚁噬咬，大片大片泛起刺痛。

这时，南父的声音突然响起：“栀暖，你接管晴荟五年了，这些年你把公司管理的很好，我也没说过你什么。但这次……”

他叹了口气：“晴荟是我和你妈半辈子的心血，无论如何公司都不能倒!你明白吗?”

南栀暖懂，可这些天她能做的，能找的人，都找了个遍，根本没有人愿意帮晴荟!

她……还没怎么办?!

心脏充满了无力与颓然。

可抬手对上南父的目光时，南栀暖抿了抿唇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卧室里。

商求合作的电话再次被挂断，南栀暖站在落地窗前呆怔了很久。

天色一片漆黑，玻璃里映出她单薄瘦弱的身影。

还能找谁救晴荟呢?

南栀暖想着，心里有一个名字反复冒出，又被压下。

汤祁贺……

她在心里轻喃着这个名字，好久好久，还是向现实妥协。

南栀暖忍着心里的酸苦掺杂，拿起手机给汤祁贺发了条消息：“见一面吧。”

总统套房里，南栀暖到时，汤祁贺已经站在落地窗前。

男人背影宽阔，让人无端想要依赖。

曾经何时，她不止一次靠在汤祁贺的后背上，感受着两人间流淌的爱意。

可现在……分毫不剩了。

南栀暖咽下苦涩，字字沙哑：“你能……放过晴荟吗?”

汤祁贺眸色深邃，看不出情绪：“这就是南总求人的态度?”

南栀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：“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说，只要我能做到。”

汤祁贺眸色一暗：“什么都可以?”

南栀暖被反问的一愣，心里莫名有些不安，但想到南父的话，还是点头：“是。”

汤祁贺没有说话。

静谧在房间涌动，带着压抑的气息。

南栀暖有些呼吸不畅，刚要开口。

就听汤祁贺说：“可惜，你，我玩腻了。”

南栀暖眼睫一颤，酸涩感一股脑冲上眼眶。

她望着要离开的男人，终于确定了一件事：“你今天来，就是为了羞辱我吗?”

汤祁贺脚步没停。

眼看他要走出去，南栀暖猛地追上前拽住他，一双眼里满是热泪。

“就是为了许珞西吗?就因为你爱她，就要拿我，拿晴荟撒气吗?你明知道，晴荟对我有多重要……”

汤祁贺回望的目光里满是冷冽：“西西是我的未婚妻，汎海未来的总裁夫人，自然不能受委屈。至于你……”

他顿了下，随后一根一根掰开南栀暖的手指，“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
汤祁贺说的坦然，也如一把刀直直捅进南栀暖的心。

她脸色微白，呆滞的站在原地，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，无人在意。

滚烫的泪流了满面。

这是继五年前和汤祁贺分手，南栀暖第一次哭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眼泪哭到干涸。

她才收拾好情绪来到公司，汤祁贺不肯放过晴荟，她必须另寻办法。

可从上电梯开始，所有员工看来的目光都奇奇怪怪的。

南栀暖心蓦地一沉，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。

“叮!”

随着电梯到达顶层，她踏出电梯，和急匆匆走来的秘书撞上。

“今晨公司内网有人匿名发了段视频，男人脸部被打了码，那个女人……是南总您!”

秘书说着将手机递了过来。

南栀暖垂眸看去——

就见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那晚她和汤祁贺在车里翻云覆雨的视频!

为什么……会被录下来?

那晚汤祁贺是突然来找她的，他们又是从晴荟一路出去，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道。

所以……是汤祁贺?

南栀暖第一个想法就是不信，可此刻，她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来反驳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