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痛到冷汗直流,被人送到医院后,意识都昏昏沉沉的了。 护士看伤得那么重,直接用她的指纹解开了手机,找到微信置顶,播了语音电话过去。 十几秒后,手机里传来季知节余怒未消的低沉声音。 “清瑶受伤了我才没和你计较,但这不代表你就没错,你必须过来给她道歉!” 护士愣了愣,才把迟南绪的病情如实告知。 季知节还
该等的人等到了,林清瑶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,扑进了他怀里,眼泪哒哒地落下来。
“阿野,你女朋友是不是很讨厌我啊?我就是挡了她的路,她就要打我,呜呜呜。”
看到怀里人哭得这么可怜,季知节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“迟南绪,你无缘无故,为何要对人发难,这是姜司裕教你的吗,是我教给你的吗?”
迟南绪气得眼眶都红了,声音因为后怕带着几分颤抖,“无缘无故?走廊里有监控,你自己去看,我为什么要打她,她又到底做了些什么!”
她本想着摆事实,讲证据。
谁曾想季知节却无条件相信林清瑶是无辜的,根本不想去看什么监控。
“不管发生什么,你都不该打人!况且清瑶和你只见过一面,她能对你做什么?你必须向她道歉!”
第九章
他居然让她给林清瑶道歉?
让受害者,给害人者道歉。
迟南绪心头抽痛不已,坚决的摇头,“我没错,无论如何,我都不可能道歉!”
迟南绪不愿意道歉,季知节一定要个说法,两个人谁也不肯退让。
林清瑶害怕再拖下去会暴露,抬起泪眼盈盈的脸,拉着他就要走。
“阿野,就当是我的错,你不要再和你女朋友吵了,先冷静一下好不好?”
季知节根本听不进去,林清瑶眼看没办法,只能狠下心使劲,把左脚崴了。
看着她受伤了,季知节脸上的神情立刻被慌张和心疼取代。
他再顾不上迟南绪,抱起人就往楼下跑去。
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身影,迟南绪身体里涌动的热血慢慢冷静下来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委屈和难过。
忍了许久的眼泪瞬间掉落,她连忙飞快擦干,回到大厅拿起包,离开了酒店。
刚走出酒店大门,一辆汽车就直直冲着她撞过来。
迟南绪躲闪不及,整个人被撞到了花坛上,鲜血淋漓。
她痛到冷汗直流,被人送到医院后,意识都昏昏沉沉的了。
护士看伤得那么重,直接用她的指纹解开了手机,找到微信置顶,播了语音电话过去。
十几秒后,手机里传来季知节余怒未消的低沉声音。
“清瑶受伤了我才没和你计较,但这不代表你就没错,你必须过来给她道歉!”
护士愣了愣,才把迟南绪的病情如实告知。
季知节还在气头上,根本不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。
“就算是真出车祸,那也要让她道歉,我才会过去签字!”
说完,他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反应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护士没有办法,只能强行叫醒迟南绪,问她还能不能联系其他亲属过来。
她不想让家里人担心,又实在想不起别人,只能强忍着剧痛,用还在滴血的手,颤颤巍巍的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手术圆满结束,还要留院观察几天。
迟南绪一个人在医院里,没有人来照顾,事事都要拖着病体亲力亲为。
一旁的几个护士在旁边说着闲话,说段家大少爷的小女友受了伤,把楼上整层都包了下来,每天温柔耐心地亲自照料着,看样子喜欢的紧。
迟南绪躺在病床上默默听着。
她拿出手机,把曾经的恋爱动态一条条清空,然后删除了季知节所有的联系方式。
出院那天,她独自去办理手续,正巧在电梯口碰到了正抱着林清瑶回病房的季知节。
她很冷淡地扫了一眼,就别过了头,转身往楼梯口走去。
季知节余光也看到了她。
但等他反应过来转身时,身边已是空无一人。
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出现了幻觉。
毕竟迟南绪这么怕疼,上学时膝盖被球砸了一下,他都抱着哄了好久好久。
要是真出了车祸,怎么可能忍住委屈,不告诉他呢?
回到家后,迟南绪叫来了家政,把之前自己清理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扔了。
然后她走进书房,把那本记录了八年的日记,一页页全部撕毁了。
十五岁时一见钟情的悸动,十七岁为了他独自北上的勇敢,十八岁时达成心愿的欢喜……
那些困住她八年的少女心事,在这一天里,彻底烟消云散。
她把那封分手信放在季知节一回来就能看到的地方,推着最后一点行李离开了家,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。
司机看她受伤了,连忙帮忙把箱子放进后备箱。
她回身,想最后看一眼住了六年的城市,却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眸里。
季知节刚好下车,看到她,脸色缓和了许多。
“要出门?”
迟南绪静静看着他,眼底再也没了曾经的爱意:“有什么事吗?”
季知节却没看出来,只觉得她还是不肯让步,眼底闪过一丝无奈。
“回来拿点东西,顺便想和你聊聊。”
“不……”
迟南绪拒绝的话还没说完,季知节的电话就响了,他接起后眉头慢慢皱了起来。
电话挂断后,他回身又打开了车门,临上车前,匆匆留下一句话。
“既然你还没冷静下来,那我们就下次再聊,出门注意安全,记得早点回来。”
回来?
不会再回来了。
等到那辆车驶出视线,迟南绪才在司机的催促声里上了车。
她关上车门,看着窗外山雨欲来的天气,眼底如死水一般,无波无澜。
“姑娘,去哪儿?”
“机场。”
第十章
几个小时后,飞机平安落地沪海。
一出登机口,迟南绪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家人,加快了脚步。
隔着很远,姜司裕就看到了她手上缠着的纱布,连忙上前接走了行李,眼里满是心疼。
“怎么还受伤了?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?”
姜父姜母也看到了,脸色也跟着垮了下来,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伤。
“痛不痛呀?出事了要和爸爸妈妈说呀,我们好去接你回来。”
“包的这么严实,怕是伤得很重,先不吃饭了,现在就去医院!”
受伤这么久,迟南绪第一次被人这么关怀,那些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和难过再也忍不住,化作眼泪涌了下来。
女儿一哭,姜母也跟着红了眼眶,父子俩也急了起来,马上就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医生。
眼看着大家都在为自己担心,迟南绪也有些不好意思,一边抹着眼泪,一边抽抽噎噎地安慰起了他们。
“爸爸,妈妈,哥哥,我没事,伤得也不重,就是太久没见面,想你们了。”
听到这,三个人才终于放下心。
姜司裕摸了摸她的头,语气里满是不忿。
“谁让你要跑这么远的?毕业了死活不肯回来,现在知道家的好了?”
看见儿子又耍起做哥哥的威风,姜母抬手就揪起他的耳朵,边走边教训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