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给休书,我没办法光明正大地离开王府,幼蓝几乎与我形影不离,我只能另做打算。盯着庭前泛着新绿的芭蕉树,我眼珠微转,计上心头。日近薄暮,宫宴结束。宋嘉云提出想骑马,于是萧随抱着她,两人共乘一骑。我大舒一口气,上了回府的马车。一阵风吹起车帘,我能看到,萧随眉梢上挂着掩藏不住的喜色,宋嘉云在他怀中笑成了一朵花。或许是我想明白的缘故...
日近薄暮,宫宴结束。
宋嘉云提出想骑马,于是萧随抱着她,两人共乘一骑。
我大舒一口气,上了回府的马车。
一阵风吹起车帘,我能看到,萧随眉梢上挂着掩藏不住的喜色,宋嘉云在他怀中笑成了一朵花。
或许是我想明白的缘故,现在再看他们,我心里似乎没有那么苦不堪言。
华灯初上。
我进了萧随的书房。
萧随抬眸看了我一眼,继续埋头处理公务,嗓音淡漠,「何事?」
我走到他的案头前,扯了扯嘴角,声音平静,「王爷,和离吧。」
空气凝滞了一瞬。
「你说什么?」萧随放下笔,声音不辨喜怒。
我重复了一遍。
萧随站到我身前,捏着我的下巴,眼神阴鸷,「王妃,这就受不了了?和离?你休想!」
「不和离,那你写休书吧,」我艰难地开口。
其实,和离书和休书对我来说,没有太大区别。
没人敢娶我。
只是和离书,到底还是要好听些。
萧随眼底沉沉,不断加重手上的力度,仿佛要捏碎我的下颌骨,咬牙切齿道,「宋怜,我告诉你,不可能。」
我心里一沉,他不给我活路......
我绝望地闭上了眼,眼泪溢出眼眶,「如果只有我死,才能让你解心头之恨,那你动...唔...」
萧随发狠似的吻,截断了我的话,「你就这么想去地下和沈聿做伴?啊?!」
「我没…」
嘶啦一声,身上突然一凉,我猛得睁开眼,看清萧随眼里一片猩红,犹如烈火燎原。
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,心里突突直跳,浑身发软,昏了过去。
再醒来,已是次日清晨。
幼蓝一脸喜滋滋地凑到我面前,「王妃,您醒了?您有三个月身孕了!」
我瞳孔一缩,啊了一声。
恍然想起,萧随曾说我年纪小,不宜生孩子,一直在服避子汤,是半年前停的药。
余光里扫到萧随跨过门槛的衣角。
他...不想要这个孩子吧。
幼蓝发现我在看门口,连忙安慰我,「王妃,奴婢瞧着,王爷心里还是有您的,昨晚守了您一夜。」
「那他现在去哪儿?」
话一出口,我有些后悔。
幼蓝眼神飘了飘,支支吾吾地答,「宋姑娘说她心口疼,派人来请王爷过去看看。」
意料之中的答案。
我多可笑,还在痴心妄想......
我摆了摆手,声音略微带上了鼻音,「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,我想静静。」
幼蓝应声离去,我抹了抹眼角。
萧随,我愿赌服输。
可我的心里,还是好痛好痛啊。
泪流干了。
我想清楚了。
萧随,我也不要你了。
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,但我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欢。
我想活着。
带着孩子远离京城,好好活着。
我生辰那一日,萧随不知何故醉了酒,深夜摸了过来,抱着我不放,一会儿喊宋嘉云,一会儿喊我的名字。
我数了一下,他喊宋嘉云的次数比我多。
早上醒来,他又恢复了正常,满眼只有宋嘉云。
他不给休书,我没办法光明正大地离开王府,幼蓝几乎与我形影不离,我只能另做打算。
盯着庭前泛着新绿的芭蕉树,我眼珠微转,计上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