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疏桐默默点头,跑前跑后置办着。 买完所有东西后,她又疲惫的跟在两个人身后,听着两个人闲聊起往事。 “斐言哥哥,你还记得以前只要我过生日,你都会从欧洲空运很多鲜花给我庆祝吗?这些年我在国外,都好久没有收到别人送的花了。 满园鲜花么? 齐疏桐也收到过,那时她高兴了很久,却不知为何。 现在她知道了,原来
所以一听见这个消息,她下意识地以为,他是打算公开他们的关系了。
那一刻,她整颗心都被激动的情绪占满了,满心欢喜地赶了过去。
出租车在车库停下,她刚要解开安全带,旁边的跑车里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。
是厉斐言的几个好兄弟,语气极为不屑。
“斐哥,带齐疏桐出席这种场合,怕是不妥吧?别人要是知道她的身份,还不知要怎么嘲笑呢。”
“是啊,一个保姆的女儿,带出来是真的掉价呀。”
厉斐言的声音淡淡的,但齐疏桐在他身边太久,能听出语气里掩藏的嗤讽意味。
“雅若都能谈这么廉价的男朋友,我为什么不能带一个掉价的女人出席接风宴?”
一字一句,像利刃般戳进了齐疏桐的心底。
她僵在原地,嘴唇止不住地轻颤着。
隔壁毫不知情的几个人并没有停止交谈。
“哈哈哈哈斐哥,你这么说,齐疏桐要是听见了不得伤心死,你就不怕她会离开你吗?”
“她这种身份,能找到什么好的?离了我只怕都活不下去。”
轻飘飘一句话,引得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。
这笑声太刺耳,将齐疏桐那脆弱的自尊心践踏地粉碎。
她没有心思再参加这所谓的接风宴,给厉斐言发了一条今天不舒服,去不了的短信后,就匆匆跑离了车库。
等到她回过神时,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厉家。
她询问了在厉家待得较久的佣人,很快便得知了厉斐言和那位叫雅若的女孩的过往。
原来他们俩自幼青梅竹马,一起长大,感情甚笃。
读书时厉斐言不近女色,从不接受任何女孩的情书,是因为他早就有喜欢的人,可还没等他袒露心意,江雅若就交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朋友,江家反对,她却直接反抗家族,跟着男朋友出了国。
厉斐言却无法忘记她,始终痴恋江雅若多年,这些年一直单身未娶,就是在等她回来。
听到最后,齐疏桐已经有些麻木了。
那些困扰了她很久的,关于天之骄子一般的厉斐言,为什么会在醉酒后流露出失意痛苦的情绪,都在江雅若这个名字里找到了答案。
关于厉斐言为何要和她保持十年不明不白的关系,她也都明白了。
就因为江雅若找了一个贫穷的男人,所以,他为了赌气,也盯上了她这样一个廉价的女人。
天亮时,她眼中的泪流干了,心底的那丝妄想也熄灭了。
彻底死心后,她拿出了一张名片。
名片的主人叫祁铮,多年前,齐疏桐的妈妈在车子失控时推开了他,救下了他的性命。
为了表达感谢,他留下了这张名片,要齐妈妈遇到困难时来找他。
这之后不久,齐妈妈就离世了,临死前,她把这张名片交给了女儿。
现在,齐疏桐遇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,所以尝试着拨通了这个电话,向对方提出了请求。
请求这个叫祁铮的男人,娶自己为妻。
对面没有犹豫,答应了下来。
当天下午,两个人就去民政局领了证。
把她送到家后,祁铮告诉她,他最近有些事要出国,婚礼要等到一个月后才能举办。
齐疏桐只是想利用这段婚姻彻底摆脱厉斐言,不在乎有没有婚礼,点头应下了。
那天,她看着手里绯红的结婚证,感觉像做梦一样。
她这就,变成已婚人士了?
不过更多的,心里却是解脱。
她终于,可以彻底摆脱厉斐言了。
第二章
江雅若出国多年,这次突然回国,听说是和相恋多年的男友分了手。
当年她为他反抗家族,可两个人阶级差距过大,终究还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。
她回来得突然,许多东西都没有置办。
厉斐言听说后,当即就带着齐疏桐赶过去帮忙。
齐疏桐本不愿过去,可离职还在走流程,他还是她的老板,她没有理由拒绝。
好在,她已经决定放弃,所以无论怎样目睹他对江雅若的在意,也不会掀起任何波澜了。
去的路上,他就在殷殷叮嘱着,要她机灵细心些,看见缺了什么就提出来。
齐疏桐默默点头,跑前跑后置办着。
买完所有东西后,她又疲惫的跟在两个人身后,听着两个人闲聊起往事。
“斐言哥哥,你还记得以前只要我过生日,你都会从欧洲空运很多鲜花给我庆祝吗?这些年我在国外,都好久没有收到别人送的花了。”
满园鲜花么?
齐疏桐也收到过,那时她高兴了很久,却不知为何。
现在她知道了,原来是为了庆祝江雅若的生日。
“以前每次出去玩,你都会带我去那家甜品店吃个够,这么多年了,也不知道那家店倒闭没有。”
没有倒闭。
齐疏桐在心底默默回答着,因为两个月前,厉斐言还带她去吃过。
那家的黑森林蛋糕很好吃,他每次都要点两份。
想来,也是因为江雅若喜欢吧。
三个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,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每聊起一桩往事,齐疏桐都能在记忆中找到相似的回忆。
直到今日,她才发现,原来厉斐言对她的所有宠溺,都不过是在缅怀江雅若罢了。
她看着两个人并肩的背影,神色始终平静,忙着自己的工作。
花费了半天时间,空荡的房间很快就被填满了,衣食住行、休闲娱乐的各色工具物品都准备齐全。
江雅若很满意她的工作效率,满是赞赏地看过来。
“和斐言哥哥聊久了,倒忘了问,这位是?”
齐疏桐正要开口,厉斐言直接抢过了话头。
“厉家保姆的女儿。”
“这个保姆雇了很多年,一直把女儿带在身边。前几年保姆去世了,她没有别的亲人了,就留在了老宅,现在是我身边的一个助理。”
江雅若眼里闪过一些诧异,很快又恢复如常。
“斐言哥哥真是心善,还念着旧情呢。”
厉斐言定定看着她,说话的语气似是若有所指。
“是,我不仅念旧情,还始终念着旧人,雅若。”
闻言,江雅若微微一怔,没有接这句话。
一旁的齐疏桐将两个人的反应尽收眼底,默默垂下了眼。
喜欢的人出国十几年,再见依旧念念不忘,厉斐言,确实念着旧人。
路过花房,她顺手把歪下去的花枝扶正。
江雅若正好偏头,一眼就看见了她手里的戒指,转过了话头。
“齐助理,你这枚戒指我之前看到过,价值不菲,看来斐言哥哥助理岗位的薪酬不低呀。”
齐疏桐的视线也跟着下垂。
看着手上熠熠生辉的钻戒,她微微有些失神。
这枚戒指,还是祁铮离开前给她的,他说,婚礼虽然推迟了,但仪式不能少。
她并不了解这些珠宝的价值,还以为是他匆忙间买来应付的。
原来很名贵么?
厉斐言也跟着瞥了一眼,眉眼不自觉地皱了起来。
江雅若看着她一脸的迷茫,好心提醒了一句,“戒指很好看,就是戴错了位置,无名指只能戴婚戒。”
齐疏桐摇了摇头,回以笑容,“没有错,这就是婚戒。”
“婚戒?你已经结婚了?”
看着她脸上意外的表情,齐疏桐轻轻嗯了一声。
“嗯,前两天的事。”
厉斐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他盯着齐疏桐看了半晌,想要说些什么,最后还是忍住了。
第三章
忙完,天色暗了下来。
江雅若将人送到车库,临别寒暄时,又夸了齐疏桐几句。
“斐言哥哥,你这个助理办事很利落,我刚回来很多事都不太熟悉,如果方便的话,能不能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,我好找她帮帮忙?”
她提了要求,厉斐言自然不会拒绝。
“当然,我的就是你的,联系方式我等下发给你,你有事直接吩咐她就行。”
回家路上,齐疏桐开着车,一言不发。
厉斐言下意识地以为她是为刚才的事在生气。
正想问问,一侧过头视线就被那枚戒指吸引了,那股被压下去的不耐重新涌上心头。
“结婚、婚戒这种事,你糊弄糊弄我就算了,没必要在雅若面前装。”
齐疏桐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,还是解释了一句。
“没有,这就是婚戒。”
她说这话时,眼神都不敢看过来,厉斐言只当她心虚,也懒得再多费口舌,索性挑明了说。
“在我心里,雅若和别人都不一样,你还是收好那些小心思,老实做好分内之事,不许把主意打到她身上。”
话里话外都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。
齐疏桐眼中一凝,抿了抿唇,没有再说话。
要是以前的她,看见他那么在意江雅若,或许会生出一丝嫉妒。
但她向来不是爱挑事的人,又怎么会对他的心上人动手呢?
不要说她现在已婚了,更不会在意他喜欢谁讨厌谁了。
相识十年,他竟然会这样想自己。
齐疏桐心里闪过一丝无奈,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加上微信后,江雅若时不时就会使唤她,要她帮忙做一些琐事。
护照丢了要她去办理,家里丢了东西要她联系警察,要去看话剧也让她抢票……
齐疏桐一边忙着公司的工作,一边还要应付江雅若,忙得焦头烂额的。
好几次,她婉言和厉斐言提了意见,要他为江小姐聘请一位专业的助理。
可他却始终置若罔闻,她知道他不缺这个钱,让她为江雅若做事,不过是想让她看清楚江雅若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,好借此敲打敲打她。
可实在没有这个必要。
她已经看清楚,看得够清楚了,所以不仅不会纠缠他,还早就放弃了他。
一个多星期里两头跑,齐疏桐忙得团团转,都快忘了祁铮这个人。
所以接到他电话的时候,她愣了愣。
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,“在忙吗?今天打扰你,是想问问,你觉得在云水湾那边举办婚礼怎么样?”
“在云水湾举办婚礼?”
齐疏桐不自觉地复读了一遍,话音未落,助理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了。
厉斐言走进来,目光直直看向她,眸光冷冽。
“婚礼?什么婚礼?”
齐疏桐吓了一跳,直接挂断电话站起来